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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死一位医学大佬,本世纪最大骗局终结,才坐牢一年又有新进展?

来源:泰然健康网 时间:2024年11月26日 13:42

硅谷史上最大惊天骗局大幕方落,「滴血验癌」又回来了?

历经长达 6 年的审判和 1 年的扯皮推诿后,美国 Theranos 公司创始人伊丽莎白·霍姆斯(Elizabeth Holmes)去年 6 月终于自首入狱,开始了 11 年牢狱生涯。

这位曾因「滴血验癌」而被封神的硅谷创业明星,一度靠着惊天骗局狂薅 90 亿,成为最炙手可热的创业家。

就在她坐牢一年后,「滴血验癌」的故事,又迎来续篇。

曾被称为「女版乔布斯」

公司估值狂飙 90 亿美元

在骗局被戳穿前,霍姆斯曾被视作「下一个乔布斯」。

她早在中学时代就展现出了不俗的天资,以全 A 的成绩顺利进入名校斯坦福大学;在科研领域天赋异禀,入学没多久就顺利申请了人生第一项专利:一个可穿戴的药物注射贴片。

随后她辍学创业,成立了公司 Theranos,学院导师亲自担当董事会顾问背书,霍姆斯的父母亲也都在美国政府担任要职。

有了大牛导师的鼎力支持和高知父母的人脉资源,霍姆斯和她的 Theranos 很快就迎来了高歌猛进式的发展。这一年,她才 19 岁。

霍姆斯曾被称作「下一个乔布斯」

(图源:Theranos – Silicon Valley’s Greatest Disaster)

很快,Theranos 推出拳头产品:便携血液检测仪。

按照霍姆斯的说法,Theranos 的产品只需要从指尖采集 10ul 甚至更少的血液,就能迅速进行从血糖到肿瘤标志物等多达 240 项指标的检测。而通过传统方式完成上述所有检测需要 50ml 以上的血液,并且 1~2 天后才能拿到化验结果。

更为震撼的是,比起医院 50 美元的验血费用,这种产品的成本低到令人发指,仅需 2.99 美元。

产品示意图,号称能代替现有大型设备的便携血液检测仪(图源:Theranos – Silicon Valley’s Greatest Disaster)

结合产品和商业前景,加上霍姆斯为自己打造的「女版乔布斯」形象,Theranos 的发展相应水涨船高。

投资者里有着甲骨文创始人埃里森、媒体大亨默多克这样的投资界巨鳄,还有数位学界和政界的重要人物: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任命她为美国全球创业大使、美国两位前国务卿亨利·基辛格、乔治·舒尔茨加入董事会;2015 年,当时还是美国副总统的拜登也为她站台过......

学术政界双重加持下,霍姆斯的融资源源不断,公司 Theranos 估值一度狂飙到巅峰的 90 亿美元,彼时她拥有 50% 公司股份,个人身家超过 40 亿美元。

2014 年,《福布斯》把她评为「全球最年轻的、白手起家的女性亿万富翁」,《时代周刊》提名她为「2015 年最具有影响力的 100 大人物」,《财富》将她评选为「年度商业家」,《Inc》的封面标题就是「下一个乔布斯」……

这是霍姆斯人生最为高光的时刻,她刚满 30 岁。

丑闻曝光,血债累累

首席科学家被逼自杀

然而,给投资人和患者画了一张巨大的饼后,霍姆斯自始至终都没有能力把饼给烙出来。

发现公司的明星产品一直达不到标准后,霍姆斯头也不回地选择了「造假」这条不归路:用传统的检测手段对病人的血样进行化验。

她不惜花重金购买了多台西门子公司成熟的商业血液检测仪,采血站点抽的血快递回实验室后,绝大部分的检测项目采用传统方式进行。当然,这些都号称是用便携仪器做出来的。

这样的行为,无异于饮鸩止渴。

西门子的仪器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采血量不足导致检测结果依旧不靠谱,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霍姆斯当初「滴血验癌」的承诺真的靠谱吗?

最终,《华尔街日报》记者约翰・卡雷鲁(John Carreyrou)历经为期几个月的秘密调查,先后联系了上百位受访者,其中包括 60 多名 Theranos 公司的前员工,在头版刊文,曝光 Theranos 血液检测技术存在的巨大问题,并揭露了该公司存在的检测结果不准确、隐瞒事实等一系列严重问题。

图源:wsj.com

报道是毁灭性的,霍姆斯苦心经营十多年的形象一夜之间崩塌。

美国 FDA 及 CMS(临床试验监察)迅速进行突击检查,结果发现有累计超过 100 万次血液检测结果是无效,对病人造成的影响无法估量。

更为可悲的是,Theranos 公司的首席科学家伊恩·吉本斯(Ian Gibbons),也是被这场骗局逼得自杀的。

图左为霍姆斯,图右为吉本斯

(图源:yourtango.com)

吉本斯于 2005 年被霍姆斯聘请为 Theranos 的首席科学家,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后,他发现这家公司的技术根本就是骗人的,和霍姆斯一直摩擦不断,关系并不融洽。

后来在一起针对 Theranos 的诉讼案中,他被列入证人名单。如果不出庭,病人会被误诊甚至死亡;如果出庭,他将遭受公司严厉的打击报复。

在出庭作证与公司阻挠的双重压力下,保有科学家良知的吉本斯,选择在开庭前夜过量服药结束生命......

血债累累,霍姆斯和公司 Theranos 经历短暂的虚假辉煌后,迅速迎来覆灭。

2018 年,赔偿了亚利桑那州受害者 465 万美元血液测试费用以换取实验室继续运行的 Theranos,终于还是关门大吉。

霍姆斯本人 2016 年被禁止从业,2020 年开始受审,2022 年终于被判 4 项罪名,分别是 1 项共谋欺诈投资者罪和 3 项电信欺诈罪;在其「滴血检测疾病」的技术上,存在虚假宣传和欺诈行为。

不断生娃,拖延服刑

入狱后仍不断谋求减刑

讽刺的是,尽管罪名坐实,从霍姆斯的骗局曝光到她真正入狱,又经历了多次推诿拖延。

这一切主要归功于霍姆斯的丈夫,比利·埃文斯。这位富二代钞能力雄厚,为她请来高价律师团,还带着老婆住进了距离审判该案法庭就近距离、估价 1.35 亿的豪华庄园里。

背靠强大的律师团,霍姆斯使出新技能:以怀孕待产为由要求推迟服刑。

2021 年,在案子开始审判之前,霍姆斯已经因为怀孕获得取保候审的机会:为了保障她的生育权,她可以保释回家等待重新安排审判。这段时间里,她生下了第一个孩子。2022 年年底,霍姆斯又一次以怀孕待产的理由要求推迟服刑。

除了生育,霍姆斯和律师团队还花招百出,提交法庭的上诉证据,甚至荒唐到 130 封来自亲朋好友的信,证明「霍姆斯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

图源:网络表情包

就这样硬拖了一年,终于,加州法院也看不下去了,一位行事比较硬气的检察官驳回了她各种乱七八糟的上诉,判处 11 年监禁、 3 年监督期、向受害者支付 4.52 亿美元赔偿金并要求她必须在 2023 年 4 月亲自来服刑,否则就要强制拘捕。而她不出所料又双叒上诉了,虽然都被驳回,但再次把服刑日期推迟了一个多月。

2023 年 6 月,霍姆斯终于住进了德克萨斯州监狱。

但,入狱是可以的,认罪是万万不能的——乱七八糟的上诉还在进行。

时间来到 2024 年夏天,霍姆斯入狱一年后,旧金山一联邦法院又双叒叕开庭审理了她的新上诉,这次的理由是:检方未能证明霍姆斯欺骗了投资者时完全了解其产品的缺陷。

「大量证据表明,Holmes 和 Theranos 的科学家真诚地认为,Theranos 已经开发了可以准确进行几乎任何血液测试的技术。」

似曾相识燕归来

技术无罪,百亿领域要重启了?

霍姆斯和 Theranos 终归是栽了,但惊天骗局却给「滴血验病」验证了实打实的用户需求——这可真是个庞大的市场。

这厢霍姆斯的上诉和减刑闹剧继续,那厢已有人磨刀霍霍终于向市场出击了。

今年 9 月,Theranos 公司倒台 6 年后,就在霍姆斯服刑的美国德克萨斯州首府奥斯汀市,Babson Diagnostics 公司向全市的几家药店推出了新型的「滴血验病」测试,名为 BetterWay。

患者将手放在加热设备上,药房技术人员用特殊注射器针刺指尖即可取血,1 天后患者可以收到检测结果。

Babson Diagnostics 的创始人兼首席运营官 Eric Olson 认为,目前这种测试能给医务人员减负,也能方便希望定期监测健康状况的人,「它更方便,不用到医院预约抽血」。

采血方式 图源:betterway.com

2024 年 10 月 8 日,美国 BD 公司已对 Babson 投资,以扩大血液检测可及性。

目前,这一滴血可以进行 11 种常见血液测试,检测套餐不同,个人测试价格在 15~200 美元不等。Eros 表示,一滴血就可以对从艾滋病毒到癌症的数百种疾病进行检测,未来还有更多潜力。

与 Theranos 不同,BetterWay 只是在药房采血,检测是要送回到实验室,用传统实验室分析仪进行。Eros 在宣传中不断与 Theranos 划清界限,他说:「许多公司都努力在血液检测领域开拓,但我们都在为 Theranos 一家公司的罪过埋单。」

「惊天骗局之后,想让学界和公众对这一领域重新建立信任,需要更多扎实的证据。」

策划:云也|监制:gyouza、caroll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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