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每一名儿童呼吸到更洁净的室内空气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与合作伙伴保护农村儿童免受室内空气污染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驻华办事处项目官员 孙辉
可选语言:中文English谈到空气污染，你会想到什么？许多人想到的可能是雾霾掩映下的天际线、工厂烟囱的废气排放、汽车尾气等室外空气污染。室内空气污染往往会被忽视，但其危害同样不容小觑，特别是对于儿童来说。
据生态环境部（原环境保护部）2016年发布的《中国人群环境暴露行为模式研究报告（儿童卷）》，中国农村地区约有32%的儿童暴露于因使用柴火和燃煤等固体燃料做饭或取暖所导致的室内空气污染中。研究表明，空气污染对于胎儿以及儿童的健康和生长发育有着严重的危害，可能引起早产、低出生体重、哮喘、呼吸道感染、癌症，甚至影响大脑和智力发育等。
从2019年12月起，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与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和中国疾控中心合作，在北方的黑龙江省佳木斯市和西部的四川省绵阳市农村地区，开展了“室内空气污染对儿童健康影响”干预试点。项目旨在探索使用空气质量监测、硬件技术干预和公众健康教育等多方面、综合性的干预策略，提高村民们特别是孩子家长们的环境健康意识，使他们主动采取措施，降低室内空气污染。
在黑龙江佳木斯市桦川县，冬季最冷时可低至零下30度左右。听村民讲，他们一般每天至少都会烧两到三次炉子来取暖（燃料主要是煤），否则人在房间里就会冷得受不了。这就使得当地村民和孩子长时间处于很严重的室内空气污染环境中，构成健康风险。
在开展项目的过程中我们发现，许多农村项目家庭的室内PM2.5（细颗粒物）浓度在烧火做饭或取暖时高达999微克/立方米（监测设备上能显示的最大值）以上，但是大多数受访家庭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相反他们认为这很“正常”。世界卫生组织对空气中细颗粒物浓度24小时平均值所设定的指导标准为25微克/立方米。
我们正在开展政策倡导，建议逐步采用清洁能源替代目前的烧煤取暖及做饭。同时，我们还指导家长注意让儿童远离污染，并在使用煤炉时加强通风。项目也在探索烟囱引风机和空气净化设备在当地农村家庭中的实际使用效果。此外，我们在试点家庭安装了室内空气质量实时监测设备，用于提醒村民了解室内空气的质量并在空气质量超标时及时采取措施。
在对项目点的探访中，我们也看到不少家庭已经通了天然气，也有条件使用电磁炉，但是老百姓不太了解室内空气污染对健康的严重危害，出于节约费用的考虑以及习惯了传统的烹饪方式和饭菜味道，还是普遍使用烧柴灶，让自己和孩子都暴露于严重的室内空气污染环境中，非常不利于健康，反而得不偿失。
例如，很多农村地区目前仍保留着熏制腊肉的习惯。在四川省绵阳市安州区的项目点入户家访时，我们看到一位妈妈在烧柴做饭，屋顶长期悬挂着正在熏制的腊肉。在这样烟熏火燎的厨房里，孩子不仅吸入了大量对人体有害的烟气，还面临烧烫伤的风险。项目人员及时和这位妈妈进行了交流，告知其该行为存在的健康风险，要避免将孩子置于这样的风险环境中。鼓励人们改变传统的烹饪方式并不容易，行为的改变需要持续的健康教育、炉具改造及激励措施。
为了能让人们做出更有利于健康的选择，普及室内空气污染相关的健康知识也成为了我们工作的重点之一。起初，我们采取面对面的形式为村民提供健康教育，在疫情期间转为线上。可喜的是，越来越多的家庭知道了空气污染对孩子健康有影响。他们会尽量让孩子远离空气污染源，许多人也改掉了原来经常使用塑料制品引火的习惯。
我们会继续努力，通过健康教育和激励措施，指导和带动项目家庭采取降低室内空气污染的行动。我们还将评估项目干预的效果，总结经验，为国家制定与实施针对儿童室内空气污染的干预策略提供支持，让每一个孩子们都能在空气清洁的环境中健康成长。
